墨丘

[好兆头][AC]Englishman in New York 04

久违的更新…

04

 

“记着我说的话：好好运算，别硬扛，不行就让Adam帮你。”

 

Aziraphale想不到实际上指挥作战的人是Warlock。他在耳机里调动猎魔人部队，部署武器防御，海量的数字和信息涌入他们面前的显示器上。

 

“全体注意，来袭的天使名叫乌烈儿，御座天使之一，上面那一方屈指可数的战斗人员，属性是光和电，基本算是长翅膀的人形火炮。”

 

扬声器里发出口哨声，Pepper正指挥着前线的部署，他们的人手不多，更多的是机械装备，代表人类文明的这一部分，一辆奥迪A8以绝对超速的架势风驰电掣而来。与此同时一道光亮从云层里俯冲而出，像某种猛禽，天使的战矛凌空挥下，崭新的奥迪R8化为一团凄惨的钢铁残渣。Aziraphale的瞳孔收缩一下，一颗反直升机火箭弹拖着底火的飞向半空，乌烈儿一惊，举盾去挡，榴弹爆炸的火焰席卷过后，她的盔甲燎上了烟尘天使面带怒容地瞪视地面。地面上黑衣的恶魔扔下肩上的火箭发射器，撩起吹到墨镜前面的头发：“乌烈儿，你毁了一辆很贵的车。”

 

“主机进入现场，移交权限。”耳机里发出提示，随即，大量数据和涌入恶魔的视野视野的图像，大脑的一部分开始自动处理它们，Crowley并不喜欢这个所谓的战术称呼，让他听起来像某种器皿，工具，实现目的的一把撬棍。视野里的某个窗口提示着他每个火力点的位置。

 

天空中的天使俯视着再次出现在地球上的恶魔。"你投奔了人类主子，七拼八凑地修理不洁的灵魂。"御座天使冷冷地评价道，“堕落至此。”

 

“堕落……你的意思是，我们应该放弃抵抗引颈就戮，跪下等待一场洪水，一团大火。你们判我们去死，我们就得死；你们要决战，地球就得陪葬...”

红发恶魔冲着乌烈儿和她身后的洁白天堂吼道，“凭什么？！”

 

机枪火舌破空而出，交织成光幕。

 

……

 

“哦哦，说得好！”

Warlock一手拍打键盘，一手和Adam击掌相庆。他们注视着大屏幕上穿甲弹织成光网，天使灵活地穿梭其中。

 

Aziraphale湛蓝的眼睛望着他们。他不是那种能够迅速适应环境的生物，对眼前的场景接受困难。

 

“她在躲避子弹，天使的实体其实是会中枪死掉，就是说，去实体化？”Adam轻柔地问，“就像恶魔的实体会消失那样？”

 

“如果世界运行方式还和以前一样的话，是的。”Aziraphale回答道，“但现实也许已经改变了。在上次天启的影响下。“

 

“变得更加‘现实’了。”Adam说，“我们要让世界离开超自然力量的辖制，因为在那方面，我的权限在‘祂’之下。例如，我可以再造你们的肉身，但恶魔的灵体被圣水伤害，我就修复不了。因为你们的灵体是祂直接创造的。”

 

“所以说，你要枪击天使，用炮火把乌烈儿从天上打下来？”Aziraphale从不缺乏智慧，他试着去理解Adam和Warlock所说的脱离天堂和地域的辖制独立是什么意思。

 

“天使，恶魔。地球上流传的对付恶魔的方法不少。但要对付上面那一方，目前经验还不多。”Warlock从满屏的数据曲线里面抬起头来，“介意为我们提供点信息，填个问卷什么的吗？例如天使飞行的百米加速和规避曲线？”

 

“规避曲线方面你的运算就能做到。”

 

Crowley的声音在天花板里说。Warlock转回头去看屏幕，战场上防空炮火悄然改变位置，子弹从刁钻的角度飞出，在天使的头盔和胸甲上溅出一串火花，却依旧毫发无伤。Crowley灵体里由代码填补的那一部分开始疯狂运算，由"祂"创造的那一部分重新感到恐惧，感到战斗版高阶天使可怕的压力。下一刻，光亮在乌烈儿战矛上聚集，闪电破空而下。瞬间涌出的巨量电荷摧毁了地面的防御设施，无线电里最后只能听到Warlock喊道“打开绝缘…”。

 

羽翼展开，雷霆的威力在羽毛边缘闪烁跳跃，逐渐消失。然而乌烈儿早有准备，她俯冲而下，绝缘屏障在战矛的冲击下化为碎片，碎羽纷飞，长矛在金属骨骼里磨擦碾轧，直到将它钉死到奥迪的残骸上。

 

“糟糕！关掉传感器！”Warlock盯着屏幕喊道，“Pepper，准备灵体回收程序。”

 

Aziraphale感到冰冷的液体在自己的胃里聚集。他记得御座天使乌烈儿的累累战功，她携带邪魔首级凯旋的样子…Crowley的声音在通讯器里断断续续。屏幕上只能看到乌烈儿暴怒的表情，她撤回长矛，要把恶魔的骨头都扯碎似的拖曳着它们，然后再次腾空而起，将Crowley和他的翅膀再次重重摔回那团尖锐的金属上。天使想不应该让Crowely独自一人。他会被迫非实体化，也许等不及被“回收”就会被乌烈儿摧毁…天使的翅膀需要多久才能赶到那儿，如果需要和乌烈儿对峙，他也许用得上那把炎剑…在Aziraphale即将振翅起飞之际，一只手拉住了他。Adam递来一个安抚的眼神，Warlock则紧紧盯着一根攀升的曲线，

 

“主机同步率升高了。伤成那样，他怎么做到的？”

 

有什么东西改变了。大屏幕上的战况仍然凄惨，战矛在骨头中间卡住了，恶魔沾血的手指猛地握住这光荣的武器。乌烈儿震惊于这不知死活的冒犯，她准备再次释放雷电，

 

“你在人间哪条河洗你的盔甲？他们从不让你披着恶魔的血走进大门？”Crowley开始说话，肺叶受伤使他的声音发生了变化，带有某种机械式的的特殊音调，“处理恶魔的脏活儿每次都自动分配给你。不奇怪么？”

 

“原本一个例行汇报，某个同事怀疑天使和恶魔过从甚密，然后‘啪啦’，你就出现在抄送名单里。从没怀疑过？”

 

仿佛静默了一秒，乌烈儿的战矛既没突击，也没后撤，“你说什么？”她谨慎地说，或者说过于小心了。

 

“九圈地狱的冰渊底下，有个恶魔，掌心里写着一个名字。”蛇嘶嘶地说，“以诺语我忘光了，可名字是用阳光写成。”

 

“说谎！”乌烈儿嚷道，几乎是大惊失色了：“你这狡猾的恶魔！花言巧语救不了你的命。”

 

恶魔随着抽出的长矛踉跄了一下，可他站住了，竖瞳一眨不眨地盯着一分钟前还斗志昂扬的御座天使。

 

“雷电的确威力巨大，可是你把阳光给了谁？”

 

乌烈儿的额头迸发出血红的闪光，仿佛什么东西破裂开来。武器破空的爆音尖锐地响起，一颗地狱火导弹在他们脚下爆炸，火光冲天而起。

 

……

 

“你给了他用导弹炸飞自己的权限？”

 

Adam Young看着大屏幕上烟火飘飞的画面问道，一手仍然按着天使，防止他突然飞走。

 

“好吧是的。他们在德军轰炸教堂时不也安然无恙的嘛。”

 

“那是我的奇迹。他负责引导炸弹，我屏蔽伤害。他保住了我的书。”Aziraphale空洞地说，眼睛徒劳地在屏幕的火光里寻找恶魔的痕迹。Warlock重放了一遍爆炸发生的情景，然后又一遍，Aziraphale觉得自己快要忍受不了的时候，Warlock突然说：

 

“Crowley，你停止时间了是吗？”

 

显示器一帧一帧地跳动，Adam表示自己除了一团大火没看出任何所以然，Warlock只好解释道，

 

“你看，如果你从小就每天浸在他们的各种奇迹中，就能发现。”

 

此时通讯器的沙沙电流声里终于传来恶魔的声音，

 

“你真是一个明察秋毫的管理员。我动不了，让Pepper他们来回收一下。”

 

……

 

以下信息截取自管理员Warlock（用户名Admin）的系统日志：

 

-系统提示：受到物理伤害，绝缘屏障剩余59%，剩余36%…

 

用户名Crowley：别给我报数了快逃走！她要释放雷电了！

 

-搜索可能的逃逸坐标。-搜索结果：纽约总部。管理员Warlock Dowson所在地。超级管理员Adam Young所在地。转移战场生还概率上升至86.5%，是否执行（Y/N）

 

用户名Crowley：YYYYY快点！什么破程序啊！

 

-逃逸程序准备启动，根据纽约总部作战条件重新进行战术分析。超级管理员Adam Young支援可能，产生附带伤害。天使：Aziraphale被回收。

 

用户名Crowley：什么？

 

-执行逃逸程序——通过通讯信号转移，倒计时3，2，…。

 

用户名Crowley：NNNNNNNN，给我停下！！不能让Aziraphale被带走！

 

-逃逸程序执行终止。侦测到物理攻击。

 

用户名Crowley：好痛！

 

-机体损伤。是否关闭感应器（Y/N）

 

用户名Crowley：YYY，地狱的…这次要死了。还没有和Aziraphale好好说话。

 

-重新进行战术分析，机体损毁的情况，天使：Aziraphale被回收的概率…

 

用户名Crowley：你这个人工智能为什么不消失？

 

-系统提示：强行分离数据可能导致用户：Crowley的灵体消亡。

 

用户名Crowley：好吧，好吧。不能让Aziraphale被带走，懂了吗？我们好好合作，好吗？

 

-系统提示：进行战术分析。敌对方天使：乌烈儿，战胜概率：0%。分析其他可能性，是否开放全部历史数据库（Y/N）。

 

用户名Crowley：不行。滚开，你不能伸到我的记忆里去搅合。

 

-系统提示：侦测到物理攻击，机体损伤21%，28%，35%。。。

 

用户名Crowley：啊真是疼死了。感应器到底关上了没有？

 

-系统提示：关闭全部感应器会导致系统下线。机体损伤42%，是否开放历史数据库权限（Y/N）

 

用户名Crowley：不！把你的爪子从我脑子里拿出去！

 

-系统提示：天使：Aziraphel被回收的概率。。。

 

用户名Crowley：该死！

 

-系统提示：是否开放历史数据库权限（Y/N）

 

用户名Crowley：。。。Y

 

-用户名：CROWLEY，开放数据库名：全部记忆数据，分析开始。显示结果。编辑输出脚本…

……

 

以上只是的浩如烟海的系统日志中的一小步，却是用户Crowley的一大步。。

 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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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：乌烈儿与沙穆罗的故事来源于艾菲尔太太的血族文，向太太致敬。大概意思的是路西法及天使们还没堕天之前，天地初开的混沌中有一些生灵，乌烈儿出征翅膀受伤，飞行到天地交界处脱力坠落，混沌中的一个妖物救出了圣光美好的天使，用沼泽里的幽火和底下的火焰帮她烤干伤口，乌烈儿在回归天界之前留下了自己的名字，作为日后相认的证据。堕天事件之后地狱建成，沙穆罗归于地狱的一族，乌烈儿留下名字的事情被天界知晓，两人分别被囚禁再也没见过面。

 

在教典里的乌烈儿地位崇高，却在中世纪遭到批判和移出正典，不像是个没案底的。

 

以及在弥尔顿的诗里，恶魔（撒旦本尊）去诱惑人类之前，并不知道上帝最新的造物在哪个星球上，于是先找到太阳轨道上的乌烈儿。恶魔伪装成一名低阶天使，向乌烈儿大大地花言巧语一番，骗出了伊甸园的信息，才去到地面。而乌烈儿还表扬了他是个有上进心的天使。然后乌烈儿直到下班（夕阳时刻）才反应过来，于是工作服都没脱（盔甲战矛）飞奔去告诉加百列。（收获同事关爱的目光。

 

至于剧中的乌烈儿，直接给Aziraphale和Crowley贴boyfriend的标签，还有变节天使要绑起来之类的，趣味广博。。。